“殿下!”載陽在他停步垂眼的瞬間就大步走了
上前,腰間的刀已經抽出了一半。
李策抬起手,示意他不必擔心。
因為那只纖瘦的小手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,從他衣角頹然滑落。
李策俯身撥開草叢,得以看清躺在自己腳邊的是什麼人。
那是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,面無血色,反襯得一雙眼睛黑得驚人,蒼白的唇正痛苦地微張,好似快要窒息的人珍惜每一口空氣。
她發散釵墜,一頭的青絲鋪在枯黃的草堆里,凌亂而狼狽,可饒是如此,那張臉卻依然美得驚人。
細膩白皙的肌膚猶如初雪一般,眉目精致,濃密而卷翹的睫毛下,一雙水光盈盈的杏眸我見猶憐。
她并沒有出聲求救,滿目冥茫和死氣,就仿佛是被折斷的野草,只等著枯黃腐爛,湮滅在世間。
李策移目往下,在她不斷起伏的胸脯上看見了一支足以要她性命的羽箭。
剛剛大牛二牛口里所說,被山匪射殺的少女就是她無疑。
“竟還沒有死?”載陽看了眼她胸口箭的位置,話語脫口而出。
這樣的傷,即便現在沒死,也離死不遠了。
“取下她頭上的銀簪子。”李策吩咐。
載陽‘哦’了一聲,蹲下身,取下少女發間搖搖欲墜的銀簪,雙手捧給秦王。
女子的首飾多有刻印,能表明身份或表明出處。
秦王手指捏著銀簪端詳了須臾,摞下兩個字:
“救她。”
八方客棧。
天字號的客房里房門緊閉,徒留四名面目森冷的護衛看守,幾名小二聚在樓梯口嘀嘀咕咕。
一人對晚來的伙計低聲道:“你剛剛是沒有瞧見,那里頭的貴人好像是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