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陸嘉重復。
和醉酒的領導交流可真費勁。
畢竟他聽不懂人話你也不能大耳刮子扇他。
我嘆了口氣,認命地摸出手機,翻找工作群里面可能填過家庭住址的文檔。
十五分鐘后,我絕望了。
陸嘉保密工作做得太牛了,一番地毯式搜索后,除了電話號碼這種我本來就有的東西之外一無所獲。
「老板,你還能思考嗎?」我戳戳他。
陸嘉點點頭。
「那你想想你家在哪可以嗎?」我嘗試引導他。
他歪頭柔弱地靠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:「不行,現在腦子里在想別的東西。
我咬牙,極力壓制一拳打歪他腦袋的想法:「你現在在想啥?」
往后放一放不行嗎?
「想你。」他回答得很快。
我是掉進了大慶油田嗎請問?
簡單的兩個字讓我耳朵吱吱冒油,眉毛緊蹙。
「老板你這就沒意思……」我扭頭——
陸嘉眼睛里閃動著細碎的微光,濕漉漉的眼尾像只小狗似的,一眨不眨盯著我。
「了。」沒說完的半句話被我硬生生咽進肚子里。
我臉一熱。
該死,小東西這麼會勾引人!
17
陸嘉的嘴,比石頭還硬。
僵持了十幾分鐘,他死活不說自己家在哪。
我只能戰戰兢兢開著他的豪車駛進我租的老破小區。
這破爛路面,可別把老板的車轱轆壓壞了!
小區沒電梯,樓道黑漆漆的,陸嘉抱著鳥籠,我扶著陸嘉進了我那四十平米的小屋子。
這小肥鳥一路上安靜如雞。
我把鳥籠掛在陽臺的晾衣竿上,又到廚房給陸嘉倒了杯熱水。
再回到客廳,陸嘉已經仰倒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眉眼舒展,柔和安靜。
真不講究,也不洗個澡。
我撇撇嘴,打開空調,去臥室隨便撈了一個小毯子蓋在陸嘉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