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林丞相,聽聞您的二女,嫁給了鹽都鼎鼎有名的大戶秦家?」
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朝我塞了沉甸甸的銀票,拱手觍著臉笑道:「那這鹽稅之事,豈不就是您自家事嗎?只是不知,這下江南的人選,是否有了著落啊?」
「本是沒有的,」我勾唇一笑,「現下,不就有了嗎?」
「哈哈哈,喝酒,喝酒,大人。」
鹽稅的肥肉一露出來,朝中近半的官員都聞著味過來,我來者不拒,可工部以程前為首的一干官員寧死不聽從我的調遣,修繕大壩之事又陷入了僵局。
我親自提著禮品上了程家大門,然而剛走進去,就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。
「滾出去!」那刀又往前貼了幾分,劃出一條細細的紅痕,珠子大的血往外冒。
我不甚在意,反倒是對著強撐著的程前勾唇一笑;「程大人,如今你都這個地步了,還是順應局勢吧。」
朝中那些自詡正義,不肯與我同流合污的官員皆以程前為首,若我今日拿下了他,其余人自然不在話下。
程前怒極反笑:「我不順應又如何?我程前爛命一條,你若想要,大可以拿去!」
他看向我的眼眸中難掩痛楚,似乎是在懷念年幼時與我青梅竹馬的歲月:「裳兒,多行不義必自斃,你好自為之吧!」
見他這麼硬骨頭,我也不廢話了,當即神色冷了下來:「程前,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,可也要顧忌一下家人吧?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程前驟然拔高了聲音,話音剛落下,宮里的轎子就停在了程府門前,下來的是皇上的貼身公公。
「程大人,節哀,您的妹妹熙妃歿了。」
程前目眥欲裂,硬生生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他自幼疼愛這個妹妹,那時候送她嫁給還是太子的皇上就郁郁寡歡了一年多,熙妃雖說不受寵,但也位高權重,能對她下手的人是誰,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