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什麼都不在乎,只對“失去”這個詞敏感,我拽著他的衣服哭嚎:“不準說!不準說!她沒事的她一定沒事的!”
“你閉嘴啊!!你不準咒她!!”
為什麼啊!到底為什麼啊!我做錯了什麼!我到底哪里沒做好報應到了我女兒身上!
她才七歲啊!
她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要被折斷了嗎?
到底為什麼!
我哭到缺氧,星星點點的雪花在我眼前泛著黑,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往警察局走。
天空黑沉沉的,燈光雖亮可黑暗依舊在蟄伏在那里,它們伺機而動想要拖著人往下墜去。
我越走越迷糊,等到了警察局門口只能看見藍紅的燈光閃爍,其他的都看不清了。
老公跟在我身后勸我回家,他說我身體狀況太差了,想要我好好休息,我說不用。
“齊欣你別這樣,我害怕。”
老公蹲在臺階上爆哭:“我害怕啊,你和我回去好不好!別這樣,我就剩你了!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!”
他哭的撕心裂肺,總和我調侃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如今脆弱的像一張紙。
我抱著他一起哭,坐在冰涼的臺階上哀嚎的像兩頭受傷的孤狼。
今夜無月,心中有殘。
3
一連兩個月毫無音訊。
我們從煎熬到麻木,日日夜夜的等待中我們學會了自欺欺人。
朋友介紹我一家香火很靈的寺廟,說那里的大師是有真本事,但凡真心所求,十有八九必應。
我懷著期望來到山下,一步一跪,虔誠的磕在臺階上,我此生無他求,只愿我的女兒能平安回到我的身邊。Ӱƶ
如果生命的替換有代價,我希望償還的人是我。
沉悶的響聲砸在臺階上,無數游客將目光對準我,有人詫異我參拜的舉動,有人嘆息又是一個可憐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