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年輕的我想不到這些。
如果年紀再大一點,如果社會經驗再多一點,我或許能想到,用敲詐罪送他倆進監獄。
可惜沒有如果。
即使后來想到了這個方法,我也不能去實現它。
因為濯梨。
養育和治愈她,遠比和兩個爛人糾纏而浪費賺錢的時間重要。
也比……挽回被我糟踐的愛情重要。
我與裴懷景,就這麼硬生生地,被蹉跎掉六年的時間。
我扯出一絲笑,試圖安慰裴懷景。
「這不是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了麼?怎麼樣,刺不刺激?喜不喜歡?」
迎接我的,是梨花暴雨般的親吻。
19
誤會一旦解釋清楚,很多事情就理順了。
裴懷景剝著葡萄,喂進我嘴里,指尖擦拭著溢出來的汁水。
「濯梨的病你交給我,這些年我混的還行,有兩家和裴家無關的公司,夠給她治病的了。」
「和裴家無關?」我疑惑。
裴懷景點點頭,抽出濕紙巾擦干凈手。
「畢業那會我想著, 萬一我真的只能斷絕關系才能和你結婚, 好歹手里有點錢,不會讓你吃苦。」
他聲音很淡很淡, 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。
卻讓我如鯁在喉,整個心臟都沁出酸味, 骨節都絞得發白。
只能湊上前, 親親他的眉眼,生硬地轉了個話題。
「濯耀呢?」
「虐待子女,非法買賣人口,敲詐, 人沒醒,但已經被銬上了。」
多年的噩夢突然結束, 我驟然脫了力,無力地躺倒在裴懷景懷里。
他拉了拉被子,又把我包成粽子。
吻了吻我的發頂。
「別怕, 我一定把他捶死在無期徒刑上。」
溫熱從被他吻過的地方流過四肢百骸。
我忍不住往他的懷里又拱了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