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尿失禁了,剛才在客廳不該喝水的。
在戒同所里,每天晚上我們都要觀看唯美純愛運動電影,每個人都要戴上特殊的監測環,觀看過程中誰要是有了反應,那個監測環就會放電,劇痛會讓生理反應迅速消失。
那時候觀影室里總是慘叫聲此起彼伏,有的人一場電影看下來要被電擊好幾次。
我一開始總是忍不住地想起裴肆,被電擊的次數多了,我就成了尿失禁。
我生不如死,我怎麼會尿失禁呢?以后我要怎麼見人?
而尿失禁的人要被扒光衣服像狗一樣在地上爬。
被懲罰得多了,我就不敢喝水了。只有渴得受不了的時候抿一口潤潤嗓子,干渴讓我再也不用像狗一樣爬來爬去了,也提醒我,我還活著。
我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拿到陽臺曬,碰到裴肆在陽臺抽煙。
「怎麼還自己洗上衣服了,阿姨每天都會來收去洗的。」
我站得遠遠的:「我們在里面都自已洗的,習慣了。」
裴肆走過來,我就往后退,我一見他就頭疼,要是靠得近了還會惡心想吐。這麼不體面的事我不想讓人知道。
「哥,我要去趟超市。」
「要買什麼?我帶你去。」
「不用,我自己去。」
我要去買成人尿不濕。
家里不比戒同所,在那里接受治療的人不會笑話誰尿失禁,但裴家是需要體面的,我的任務還沒做完,不能讓他們再次因為我丟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