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車把我送到樓下就開走。
我挎著包,倚著路燈輕笑:
「唐總不下來,是要我請您嗎?」
唐梨拉開車門,走下來,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。
她穿著黑色風衣,臉頰輪廓瘦削,眼角眉梢都被夜色染上冷意。
有些細碎的頭發落下來,但沒遮住她耳垂上那枚格格不入的兔子耳釘。
我像被燙到一樣收回視線。
她叫我:「周周。」
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,那些資源是我讓秦澤給你的?」
「當然知道。」
我當著她的面抖了支煙出來,咬在嘴里。
「嚓」地一聲,火光擦亮。
我帶著幾分惡意,把煙噴吐在她臉上,
「這不是唐總給我的分手費嗎?我陪你睡了兩年,最后被一腳踢開,當然要照單收下。」
我不是傻子。
我跟了秦澤三年,他卻從來沒碰過我。
看我的眼神,總是說不出的微妙。
后來有一次,我親眼看見他去了唐家,找唐梨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唐軒談生意。
兩個月后,唐軒因為侵吞政府項目的款項鋃鐺入獄。
自此,唐家在國內的生意也回到了唐梨手上。
她的名聲早就在國內傳開了。
大家夸她女強人,斷情絕愛。
嘆息到底怎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。
無人知曉那年夏天。
我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聽教授用晦澀難懂的語言講著選修課。
我呵欠連連,見她認真聽課,就百無聊賴地玩著她的手指。
不知碰到哪里,唐梨忽然一抖,把手抽回去。
「喂,不至于……」
我不滿地抬起頭。
話還沒說完,她豎起厚重的課本擋住我們。
湊過來,在我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