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筠怒視著我氣急敗壞。
我也不管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像瘋婆子,繼續坐在他的身上去脫他的衣裳,我自認為我是個體貼的人,所以我盡量不碰到他的傷口,但他自己要時不時的扭一下非給我碰到傷口,那就怪不得我了。
他的右腿自膝蓋那里截斷了,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天,可這里的新肉還沒有長好,我伸手去解開紗布的時候,又聽到他如同瘋子一般的喊了一聲,“別碰我!”
我習慣了忽略他的聲音,當紗布徹底的解開,露出了腿上那一道切口的時候,他安靜了下來。
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,他右半張燒傷的臉上看不出神色,左半張臉上卻是慘白,如他這般俊逸風流的人忽然變得這樣殘破不全了,他應當是難受的。
我沒有說什麼安慰他的話,只是拿起了藥瓶與新的紗布替他換藥,突晚.晚.吖然想起了小的時候,他來霍家做客,還幫我把一只不小心爬上樹的小貓送回到地上,我終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我會輕一點的,你要是痛就告訴我。”
他沒有吭聲。
我很快的換好了藥,又用紗布包上,最后再替他穿上了衣服,從床上下來,我思考著要不要替他解綁,其實我還是有點怕他會想不開尋短見的。
許是我猶豫的有些久了,他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:“你怎麼還不走?”
我想了想,問:“你現在想不想上廁所?”
他氣息一頓。
我不懂他在想什麼,又說了一句:“前幾天你都是在這個時候要上廁所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嘴唇顫抖。
我一臉嚴肅,“如果我不幫你,你的床早就臭了。”
他昏迷著,完全是處于失禁狀態,我也是過了兩三天才摸清楚了他的規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