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了進去,這個昏暗的房間內氣壓低的我有些難以呼吸。
“出去!”
一個酒瓶在我腳邊砸碎,我聽著男人的嘶吼,一時停下了腳步不知該不該往前。
傅筠就坐在墻角那里,他身邊全是空了的酒瓶子,腳邊還有一箱酒,他低垂著頭,我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他從前也飲酒但不嗜酒,林姨說自從宴會回來后他就再也沒有出過門,每日酗酒,他日日如此,只會把好不容易撿來的命再次玩沒。
我想到了流淚的林姨,還是往前走了過去,繞開地上的酒瓶,在他身邊蹲了下來,他一手抓著酒瓶又要往我這邊扔過來,“滾出……”
在他抬眼看到我的時候,他動作一頓。
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,他沒有帶面具,右臉燒傷的疤痕觸目驚心,完好的左臉上,面上也沒有血色,是病態的蒼白,我想,我應該明白林姨為什麼會說他這樣下去命不久矣。
“珍珍……”
他喚我的名字,把我拉進他的懷里,他抱著我的力氣太大我有些不舒服,我又害怕一推開他,他就會散架。
“珍珍……珍珍……”
他一遍一遍喚著我的名字,頭也埋進了我的頸窩,我很不適應,但我忍耐力一直很不錯,我忍了下來,這時,我的目光也落在了墻上,其實我在走進這個房間時就發現,屋子里的墻寫滿了字,那些字全是“珍”字。
我覺得自從出事之后,傅筠的性子變了好多,他以前是何等的瀟灑恣意,現在就有更多可能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。
“珍珍,我是個殘廢,我是個廢物了,我該怎麼才能留住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