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黃大媽一見我不打算再追究她侄女,姿態一下子又擺了起來,痛快地「允許」我留在醫院,然后轉身要去抱嬰兒床里的豆豆。
我強行克制住掰斷她兩只手的欲望,乞求地望向王一鳴:「你們回家好好休息,把豆豆留下來陪姐姐,好嗎?」
聽我這麼說,王一鳴猶豫兩秒,隨即點點頭,拉著他媽,帶著他妹,先行回家了,對果果沒有絲毫留戀。
「月盈,都撕破臉了,你跟他們好聲好氣說個什麼勁?憋屈死我了!」
是啊,都撕破臉了,王一鳴主導的這一出戲到底所圖為何?
他不是自信能靠婚姻和孩子拿捏我嗎?
他這麼護犢子的人,在我不留情面地打過他媽和他妹的臉后,不僅不找我算賬,反而做小伏低討好我,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。
是醫院的同事已經把我爸是月華樓老板的事透露給他了嗎?
無論如何,原本我就打算假裝聽信了他們的說辭,讓他們以為輕松逃過一劫,先讓他們飄飄然得意一番,再讓他們猝不及防地狠狠跌落。
他們能主動來給我遞梯子,倒是替我省事了。
15
王一鳴一家在他辦公室里關著門憋壞的時候,我已經讓人拿著我那把車鑰匙,在王一鳴車里裝上了竊聽器。
他們離開果果病房不久,在一聲重重的車門聲響后,我聽到黃大媽破口大罵:
「老娘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氣!
「一鳴啊,你當初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?
「特地找個這麼厲害的婆娘給你媽找罪受來了是吧?
「剛才我和楚然低聲下氣跟她說話,你看她搭理我們了嗎?
「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啊,真是,給她幾分好臉色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!
「我是一刻都忍不了了,離婚,馬上離婚,趕緊讓你法院的老同學幫你運作!」
我本來以為我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夠友好了,沒想到黃大媽還不滿意,聽起來肺都要氣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