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當時還沒放在心上,笑著說自己的心臟強大得很。
電話那邊的媽媽嘆了口氣。
「寒舟他……是個好孩子,你們小夫妻以后好好相處,日子不會差的……」
我知道沈寒舟人品好,不會落井下石和我提離婚。
但一朝落魄的心態總歸還是影響了我,讓我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突然低了一頭。
沈家家宴頻繁,我次次去都要在一眾冷嘲熱諷中賠著笑臉,被昔日言語殷勤的人嬉笑著使喚來使喚去。
他們逗弄我的語氣就像在逗弄一只狗。
可我每每咬碎了牙卻只是混著鮮血吞下去,從來沒有和沈寒舟抱怨過一句。
我不想讓他覺得,我是個麻煩。
直到我從小最要好的手帕交戚韻含著靦腆的笑容進了沈家,而沈家眾人待她的親熱態度是令我心悸的熟悉。
交談之間她和沈家夫人那樣自然地將我冷落在一旁,我的那位繼婆婆拿著她送的禮品笑得合不攏嘴。
「我和阿韻可真是一見如故!」
我的嘴角勾起抹諷笑。
她曾經也是這樣說我的。
戚韻恰在此時抬起頭,在人群中精準地找到我的位置,沖我揚起一個笑臉。
那個與她的氣質極不相符的得意笑容將她溫柔的假面割裂,反而扒開皮囊露出股刺眼的真實。
我也強撐著沖她笑了笑。
沒關系的,岑稚生。
被人背刺不是你的錯,即便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刺也不是你的錯。
人都是會變的,你沒有錯,你沒有任何錯。
你沒有任何錯。
可是……
在我看到戚韻在陽臺上緊緊抱住沈寒舟,哭訴著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對他的愛戀的時候,我終于再也沒辦法這樣安慰自己了。
我怎麼會沒有錯呢?
我緊咬下唇,鐵銹般的腥味在舌尖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