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婚十周年紀念日的第二天。
我將兩份文件,擺在程伽立面前。
「一份是離職,一份是離婚。」
他蹙眉看著我,「你又在鬧什麼?」
我打量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,冷笑出聲,沒再理他轉身走了。
后來,他跪在我面前,求我不要離婚。而我卻只覺得晦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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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淼淼,去跟林小姐道個歉。」
程伽立將一杯酒塞進我手中,目光沉沉。
喉嚨里的海綿被漸漸泡發,悶得人脹痛難忍。
我艱難吞咽,卻依然難以緩解不適,「我沒做錯,為什麼要道歉。
「這個林小姐張口就要改宣傳方案,完全與我們產品理念背道而馳。
「『銘心』二代是我和徐灃一點一點做出來的,憑什麼要被她這樣糟蹋?」
「就憑她是君來項目的對接方,」程伽立冷下神色,「不過改幾句話而已,你跟她爭什麼,別給我添亂。
「這次合作多重要,你比我更清楚,我并不期待你能幫到我多少,但至少別拖后腿。」
原來,我帶著團隊不眠不休一個多月,做方案找渠道,這叫幫不到他什麼。
「我以為,到了今天,我們已經可以全靠實力,」我抬起眼。「而不是去巴結合作方。」
慶幸昏暗的光線下,別人看不清我眼里的水光。
程伽立低嗤,「你三十歲了,還這麼天真?
「你信不信,即使徐灃那邊再把產品性能拉高一個點,也敵不過對手的公關手段。」
見我久久不出聲,他有些急躁。
他低下頭,與我貼耳私語。
在旁人看來宛若親密無間,不愧是業界最令人艷羨的恩愛夫妻。
「我也不妨告訴你,那位林小姐是王總的情人,講話很有份量,如果你不想團隊的努力白白付出,你就在這兒跟我犟。」
那股熟悉的惡心感,又沖了上來。
我重重咽下酸澀,閉了閉眼,「我去。」
「這就對了,你就是放不下架子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