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程伽立黯然立在車前,下巴上青渣點點。
「淼淼,我同意離婚,只是為了讓你開心。」
「我們一定會和好的,」他捏著離婚證,頓了頓,「我等著你消氣。」
「走了,祝你往后一片坦途。」
我擺擺手,轉頭離開,將他刻意示弱的眼神撇在身后。
楊老那邊,前期溝通順暢,研究生免試材料也都提交上去了。
帶著舉薦信,我坐上了去倫敦的飛機。
十一個小時的長途,我戴上眼罩,準備一路睡過去。
冷氣呼呼直吹,我不自覺縮了縮身體。
忽有暖意裹挾而下,我側身,隨即安然入睡。
落地廣播響起,我悠悠轉醒。
似心有所感,我霍地扯下眼罩,朝身旁看去。
卻只是一個陌生人。
剛剛的溫度,或是夢境,亦或是錯覺。
我自嘲地扯起嘴角,起身去取行李。
在倫敦的行程不趕,我權當旅行散心。
往日里,全副心神都投進程伽立的事業。
總想著再等一等,再努力一點,我們肯定有個光明的未來。
可現在,連「我們」都沒有了。
夜幕下,隔江觀望對岸的倫敦眼,靜謐深沉。
我低頭輕笑兩聲,搓了搓被吹僵的面頰,「你還打算跟多久啊?」
身后一米處,假裝在拍照的男人差點跳腳。
「你怎麼發現的?」徐灃摘下鴨舌帽和黑色口罩。
薄薄的眼皮搭著,像是還沒睡醒。
「我明明擋著臉,還全程保持距離。」
「拜托,」我無奈撓了撓額角,「我認識你十二年誒,就跟程伽——」
空氣倏地冷住。
一時,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「風這麼大,也不怕被吹走!」徐灃拉下沖鋒衣,扔進我懷里,「你住哪家酒店?我送你回去。」
我忍著笑,沒有戳穿他。
明明辦理入住時,我就發現他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「走吧,師兄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