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在冷冰冰的暗堂里,恨不得隨我肚子里的孩兒一起離開。
我恨我自己,為什麼不能再注意一點,早些發現孩子的存在,好好保護好他。
可是,沈燁年會允許我有孩子嗎?
我不知道。
卻也不敢深思。
但我還是幻想過,幻想過沈燁年心里真的有我。
我永遠也不會忘記,沈燁年說要封我為皇后時的樣子。
那時他剛被先帝立為了太子,大喜之下,拉著我在院子里喝了一夜的酒。
“小九,父皇他說,我的太子妃可以自己來選。”
聽到他要選太子妃,我的心臟不可抑制的難受了。
“可我不想選。”他仿佛看出我的心思,“小九,等我當上皇帝,我就給你一個好家世,封你為皇后。”
皇后?
我想都不敢想。
當時的我只以為沈燁年他喝醉了,畢竟他渾身酒氣,格外熏人。
我把他背進房間,生怕他醉酒以后著了涼。
而他卻緊緊的抱著我,吻著我的唇,熾熱而纏綿。
我無法忘記這個吻,這是他第一次吻我,雖然是醉酒之后,卻讓我難忘終生。
他說著情話:“小九,我會讓你做皇后的,小九,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的。
我淚流滿面。
我求的,不過就是他一遍又一遍重復的一輩子。
直到總管太監小心翼翼的傳喚:“殿下,白姑娘又發熱了。”
他好像頓時醒了酒,一瞬便起了身,屈身去拿扔在地上的外衣。
白依雪有病,是娘胎里帶來的不治之癥,時常會高熱。
而每一次高熱,沈燁年都會陪著她。
這次也不例外。
我習慣了,俯身為他整理衣裳。
“殿下,記得早些休息。”
每次我都只會說這一句。
如今我死了,卻能看到他陪著發病的白依雪的樣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