瘋狂地奔跑在操場上,歇斯底里地嘶吼著,然后猛扇自己巴掌,撕扯著自己頭發。
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,要生而為人?
我為什麼要活著啊!
最后,我筋疲力竭昏倒在操場上。
大雨瓢潑般沖刷著我的身子,冰冷入骨。
要是……
能馬上死掉……
該多好……Ўž
再次醒來的時候,媽媽正扯著醫生的袖子要下跪,「醫生,求求你快點治好我女兒,她都昏迷三天了,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中考了。
醫生看了一眼我薅禿的頭發和滿臉的傷痕將她扶起,「這位家長,我很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你女兒的情況可能有抑郁癥,必須住院接受進一步檢查,不然情況可能會越來越嚴重。」
「抑郁癥?怎麼會?我好吃好喝供著她,她連雙襪子都沒自己洗過,她怎麼會抑郁?她憑什麼抑郁?」
媽媽強行把我帶回了家,到家的時候看見爸爸站在門口。
三年不見,他老得更明顯了,快要六十歲的他頭發已經花白。
半夜,我起夜聽見了爸爸和媽媽的聊天。
「曉華,沅沅不是元元,你別把元元的夢想加在她身上。」
媽媽將爸爸一把推開,「你懂個屁!這個時代這麼卷,沅沅要考不上好大學,難道跟我們一樣過苦日子?以后跟你去非洲打工?」
「去非洲打工又怎麼了,去非洲打工我一年還不是有 40 萬?」
「40 萬夠個屁!清華大學在世界上才排到多少名?沅沅以后讀研讀博得去歐洲留學,我已經去留學中介咨詢過了,學費一年要七八十萬,她現在身體不好,我到時候要跟過去照顧她的,你掙的這點錢能夠我們娘倆花幾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