繡禾抱著我哭了很長時間。
感受到正常人的體溫,我才后知后覺地感到疼痛。
那條金鏈在我腳腕上磨出了疤,又被沈述景用上好的藥撫平。
可是這些傷痕卻烙進了骨頭里。
稍微一動就錐心刺骨。
我再一次生出了逃離的勇氣。
我托繡禾幫我拿了墮胎藥。
月份大了,墮胎藥并不穩妥。
我還要了紅花種子,種在了不起眼的地方。
沈述景每晚都會來我的寢宮。
他拿著小孩子的衣物放在床上,又拿出虎頭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。
我仍舊用沉默回應他。
只是這次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。
「沈述景,我腿疼。」
僅六個字,就足夠讓沈述景的情緒激動起來。
他把我抱回床上,捏著我的腿問力道可不可以。
我輕哼了一聲,忍著厭惡吻上了他的唇。
情到濃時,我捏著嗓子說道:「沈述景,阿景,幫我解開鏈子吧。」
沈述景有過一瞬間的防備,卻在我一聲聲的「夫君」中迷了眼。
我依偎在他懷中:「我不亂跑,以后都不戴了好不好?」
我清楚地聽見他說。
「好。」
13
轉眼就到了國宴。
我罕見地被沈述景允許出現在外人面前。
我坐在沈述景身側,看見了久違的阿舒。
她的脖子完好無損,卻在與我眼神相碰的時候,下意識地捂住了不曾存在的傷口。
我朝她遙遙舉杯,卻像是觸及了她的禁忌。
她猛地站起身,聲音尖銳又怨毒:「姜筠!你憑什麼?」
她一步步朝我靠近,沈述景也未曾命人攔住她。
我知道,這些天沈述景待她應該是不錯的。
正好,也省得我分開對付了。
阿舒來到我面前,聲音里是遮掩不住的恨意:「姜筠,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?你非要和我作對?!」
腹中忽然傳來劇烈的絞痛,我咽下喉頭的血,笑著說:「阿舒,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