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捏著我手腕的手在細微地顫抖,另一只手微不可察地碰到了我的掌心。
我低頭,那兩顆菩提子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中央。
他一觸即離,聲音很輕:「菩提子可以安神,對圣女的身體好。」
他纖長的睫毛在清俊的臉上投下陰影,我看著他反常的行為,面上一哂。
直到梵念離開了我的寢房,我才將視線移向癱在地上捂著小腹痛苦喘息的人。
我看著她狼狽的模樣,好似看到了我當初被毒瞎了眼,毫無尊嚴地匍匐在地上乞求他們給我個痛快的畫面。
這才哪到哪。
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菩提珠:「快些去尋你的梵念大師,想必他手里有救治你的良藥。」
憐兒站起來,甚至沒顧上尊卑禮數直接奪門而去。
我盯著她的背影,感受到了她身上濃稠到猶如實質的怨毒。
2
落了水之后身子容易乏。
我迷迷糊糊間又記起了上一世的事情。
從前我還是苗疆圣女時,便對寶成寺里那個穿著一身素白僧袍,眉眼精致的清俊和尚鐘了情。
彼時我被阿爹阿娘寵得無法無天。
想要什麼一直都是唾手可得。
可我卻在和尚這里栽了跟頭。
他對我不假辭色,甚至是避之不及。
我新奇極了,日日去寺廟對和尚死纏爛打。
任憑他怎麼冷眼相待都沒想過放棄。
我為他解決貴女的糾纏,為他攔截行刺的劍。
我險些死在那日,他卻護著我的婢女憐兒,沒叫她傷到一根汗毛。
我只以為那是他的慈悲為懷。
后來他對我的態度稍稍轉好了一些。
可只要有憐兒在場,他的眼睛從未落到過我身上。
我還曾竭力掩飾自己的嫉妒,借著調笑的語氣敲打他。
「憐兒也到該出嫁的年紀了,你若尋得如意郎君,我定會替你備下豐厚的嫁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