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丑人多作怪。」
我一臉疑惑地看向他。
他伸長胳膊動作輕佻地在我臉上捏了一下。
他笑瞇瞇地:「我的閼氏最好看了。」
我的心猛地亂了一瞬。
說出來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:「胡鬧,我同你還未舉行典禮,還算不得你的閼氏。」
我本以為他仍舊會用吊兒郎當的姿態來逗弄我。
哪知他忽然彎腰蹙眉湊近了我的臉,聲音小得像在說給自己聽。
「怎麼摸一下就紅了,我也沒用力啊。」
「嫩豆腐一樣,忒招人稀罕了。」
他離得過于近了,身上濃烈的大漠氣息混著說不清的草香涌入了我的鼻端。
我皺了皺鼻子,有些慌亂地推開了他越湊越近的臉。
有個圓滑的冰涼的東西帶著微卷的發絲滑進了我手里。
恍惚間,我看到了止戈紅著臉,把那顆寶貝似的紅珠子連同那截頭發塞進了我的手心。
「既然你喜歡,那就給你摸摸好了。」
6
祭祀時的天氣實在算不得好。
外頭的天陰沉沉的,暗淡的云鬧得我心慌。
香香服侍我穿上了祭祀時潔白華貴的圣衣便離開了我的寢房。
畫圣文時除了圣女和祭司不允許有任何人在場。
梵念手握狼毫蘸取金墨,在我的身上臉上勾勒出繁雜妖冶的紋路,最后一筆落在了我的眉心正中。
我眉心一顫,似有所感一般睜開眼和梵念對上了視線。
梵念深邃的眼瞳攝住我:「圣女,你決定好了嗎?」
此刻我看清了他眼里深埋的掙扎和偏執。
異樣的情緒在我心頭蔓延開來。
梵念不該是這樣的。
到底是哪出了差錯?
我沒回答他的疑問,他又固執地問了一遍。
「裴云聲,你能不能別跟他走?」
我抬眼直直望向他的眼底。
「不能。」
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。
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好像看到他光滑的皮膚下好像有蠱蟲在扭動。
恰逢這時憐兒撩開簾子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