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摩挲著酒杯,只沿著杯口輕抿了一口。
她眉目舒展著,斜眼睨著我,語氣嘲諷。
「你這般養尊處優的人,眼界一定短極了,你同止戈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,曲意逢迎奴顏婢膝的日子過得怎麼樣?」
「你見過曼陀羅嗎?我司空見慣的東西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觸碰到,若我是你,早就會識相地離開了。」
我平靜地看向她。
「你沒必要用你的經歷去貶低我的眼界。」
「你可以憑借你見多識廣的經歷而沾沾自喜,我沒必要因為我的見識不如你而自慚形穢。」
「夫子從小教育我允許自己做自己,允許別人做別人,這樣淺顯的道理,不應當被摒棄。」
她像是沒想過我會如此伶牙俐齒,臉色都被憋得有些發綠。
我看她的眼珠轉了轉,不知是看到了什麼,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。
「說起來,我倒是有份大禮要送給你。」
她高聲喊了一句:「巫祝,您要的人我帶來了。」
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只見本該死在祭祀那日的人,又怪異地活了過來。
沙啞的聲音響起:「小云兒,好久不見。」
12
我死死盯著梵念那張蒼白的臉。
他的模樣跟之前并無二致,可從前那樣清冷的氣質卻像是被什麼污染了一般,變得邪性又陰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