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嘉樹到底是年輕人,體力真好。” 事不關己,周彌只隨便應和著,看來誰要是做了他的女朋友,大概會被拉著去擼鐵,玩鐵人三項,練八塊腹肌。
這一想,酒意也笑醒了,抬頭看看大堂,發現隔了一排的長沙發上,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個人,正冷冷看過來。
周彌轉開視線,再看回去,眼底那一點笑意也沒有了:“梁總怎麼回來了?”
梁執沒回答,他指間有根煙,沒有點,就這樣反復摩挲著。
兩人相對無言,不知道干坐了多久,梁執先起身,在她面前站了一會兒:“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麼?”
他的詰問出人意料,周彌回過神來,再一次看清了,十年過去,這個人骨子里一點沒變。同樣的一群人,他是男人,能來應酬,而她是女人,不該來應酬。
于是把頭揚得高高的,她知道自己的妝一定花得很厲害了,但在梁執面前,似乎也沒什麼可難堪的。
“和你有什麼關系?”
這酒是她自愿來陪的,周美芳生病之后,她回來幫忙的那一刻起,她便是自己的老板,客戶有了沒了,訂單多了少了,工資發不發得出,貸款還不還得上,她求不了別人,只能求自己。
酒精讓人感性。如果今天沒喝酒,他大概不會折返回來,不會說這麼刻薄的話,她也不會咄咄逼人地回敬他。
那根沒抽的香煙被丟在了煙灰缸里,幾乎揉爛了。
梁執走了。
他這回是真的走了,周彌舒了口氣,看了看手機,也再十分鐘代駕就來了,于是站起來走了兩步,換了張沙發坐下。
“周彌女士麼?”
有個溫柔的女聲叫她。
周彌回過頭去,酒店前臺畢恭畢敬站著,雙手遞過來一杯牛奶:“剛才有位梁先生,離開前用您的名字訂了一間房,他說您可以先在這里休息……賬單已經結過了,您登記一下證件,我們就可以出房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