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凱仁倒是很健談:“我在浙江有片小茶園,清明前會去那里住一陣,采點茶葉,留著自己喝。”
“這茶也是您自己采的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您真的很有雅興。”
“也是為了陪陪家人,尤其是浩洋生病以后,才覺得這世上什麼都是假的,只有家人最重要。”
周彌想到劉浩洋蒼白的面容和古怪的脾氣,對劉家人多了幾分同情,但是也不想多和他討論病情,便道:“您說要多陪陪浩洋,心情好也有助于康復,如果有什麼阿執可以代勞的,請一定不要客氣。
“也是不想有遺憾罷了,他長這麼大,我陪他的時間很少。”
周彌聽到遺憾兩個字,心里一咯噔,看來劉浩洋的病情很兇險,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,半晌才道:“不會有遺憾的,他會好起來的。”
劉凱仁無奈地笑了笑:“活到我這把年紀的人,有幾個能沒有遺憾的,小周,我前兩天單獨去見過你媽媽,她什麼都沒和你說是嗎?”
原來那天在病房外面看到的人,真的是劉凱仁。
“你之前就認識我媽媽?”
“美芳就是這個樣子,她認定的事情,別人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,這麼多年,她是不是從來不和你提起你的生父是誰……不對,應該是問也不能問,對吧?”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劉凱仁說得算直接了,周彌不是不明白,只是一個從未出現在生命中的角色,突然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,大腦在驚詫與惶恐中,開啟了自我保護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