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梁執三兩下把那份證詞撕碎,周彌伸手去奪,他又把碎片球成一團,塞進了茶杯里。
“捐腎絕對不行,替罪也行不通,你以為是一兩年,說不定就是五六年,這麼看來我輸掉底褲才是沒那麼壞的選擇……而且我的底褲也不是錢,錢沒了我照樣能賺回來。”
“星期一之前沒有新的證據,就要開庭了,這種案子一旦判了,再上訴成功的概率幾乎是零,我問過葉欣頤的。
沒人想坐牢,如果不是時間緊迫,周彌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。
人生有一套吊詭的邏輯,當你認定了生命中兩個同等重要的存在時,命運總會在一個猝不及防的時刻,逼迫你選出更重要的一個,家庭還是事業,親人還是愛人。
“我知道……為了拖延審判,這份證詞可以提交,但是要改,無論如何你不能讓自己有獲罪,想一想,你如果替你媽頂罪,誰最高興?”
梁安平的名字就在嘴邊,周彌沒說出口。
梁執替她說了:“梁安平巴不得坐牢的人是你,他說你不孝順,說我為你付出太多而連累了自己,都是在等著這一刻呢。”
在別人腦中種下自責的種子,等那種子生根發芽,變成一顆讓人自我傷害的毒草,梁安平最擅長了。
“可你的確為我做了太多,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覺得不值得。” 周彌眼睛有點紅,這幾天她的精神高度緊張,昨天一晚沒睡,憔悴得讓人心疼。
“不會的。” 茶樓里不少人,梁執顧不得那許多,把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:“你媽被人帶走那天,我在警局知道這件事和梁安平有關,當時也很自責,想過如果不是我非要把你追回來,她就不用遭這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