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續的醫藥費和喪葬費。
我墊了好一部分。
葬禮結束那天,談晟站在談媽媽的墓碑前愣了好久。
他和我說,昭昭,我沒有媽媽了。
2
不知道怎的,他再也沒回北京,竟然留在南城,和我們這片兒的一個收高利貸的混。
我發現后,又生氣又痛心,質問他為什麼不好好上大學,退學回來做這種事。
他狀似無所謂地盯著我:
「怎麼,好學生,嫌棄老子?」
巷口人來人往,看著他的傷我就生氣,一定是和那幾個收高利貸的去鬼混了。
也是著急,我紅著眼,又氣又急,口不擇言地來了一句:「你非要這麼墮落去當個混混嗎,你這樣談媽媽得多失望?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!」
我們站在巷口對峙著,他冷著臉接了個電話,竟然又要去收債。
我看著他,滿臉難過:
「你非去不可嗎?今天你走了,那以后我們也別再見了。」
談晟沉默良久,丟下一句隨你,轉身就走。
從那以后,我便很少和談晟打照面,哪怕偶爾遇到了,也是偏過頭去,當做沒看見。
過了些日子,我又暈倒,隨即去醫院檢查。
醫生說我腦子里有個瘤,需要做手術。
我哪有錢?!
我媽早就和我斷了聯系,她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東西,我手里只有一張外婆留給我的存折,幾萬塊,大部分也花在了談阿姨身上。
學校給我籌了捐款,可是遠遠不夠。
后來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一下給我捐了幾十萬。
靠著這些錢,我做了手術。
也許是心事太重,我的治療效果不好,后續還需要很多錢。
好心人源源不斷地打錢進來,可我的身體早就不行了。
在醫院吊著命那段時間,我嘗試過打電話給談晟,那頭卻總是忙音。
難道死之前,他都不愿意見見我嗎?
直到他的死訊傳來,我才知道,原來談晟總是半夜來醫院看我。
他怕我看著他生氣,也怕我不想見他。
為了給我治病,他竟然瞞著我,背著他們老大私吞了收回來的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