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嗎?」
談晟哽了一下:「沒……沒有啊。
「我能瞞你什麼,我談晟坦坦蕩蕩大男……」
「談媽媽的事,鄒老三的事呢?」
我抬眸,紅著眼,全身不受控制地發抖。
這光怪陸離的一切,反反復復的煎熬,一次又一次失去他的痛苦。
可一想到他孤身一人在危險中周旋,比我承受著更多的糾結和痛苦,我哪里忍得住?只能捂著臉,讓眼淚放肆地從指縫流出來。
談晟慢慢蹲到我面前,輕輕靠過來,和我額頭相抵。
他灼熱的體溫傳過來,我哭得更兇,伸手抱緊他。
我知道,此時此刻,他一定需要。
18
這一次王叔幾乎是拼掉了半條命,談晟也受了不少傷。
當年談媽媽車禍,被收買的目擊證人也出庭做證了,而鄒老三數罪并罰,判處死刑。
醫院里王叔和談晟在斗嘴,我優哉游哉地削著蘋果。
在我把蘋果遞給王叔時,談晟不干了:
「許昭昭!你怎麼回事兒!我也是病號!」
王叔白他一眼,咬一大口:「臭小子,尊老愛幼你懂不懂?!」
「您這也不愛幼啊!」
「我怎麼不愛幼了。
我把蘋果皮塞到談晟嘴里,笑瞇瞇地看他:「哥哥,蘋果皮最有營養了。」
夜深了,王叔披著外套走出來,坐到我身邊:
「小昭,你跟叔說實話。」
他看著我,眼皮耷拉著,卻擋不住其中的了然:「你那病,怎麼辦?」
我勉強笑了笑:「就知道瞞不過您。我聯系上我媽了,她嫁了個有錢人,豪門看重臉面,我讓她帶我去治病,不然就把她的丑事捅出去。」
王叔點頭:「我這還有些閑錢,你要是……」
「不用了,王叔。」我擺擺手,「您幫的夠多了。」
我站起身看著陽臺外的萬家燈火,有些悵然。
如果命運安排至此,我大概也只有接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