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羞惱地看了我一眼,就跑進考場。
他比我聰明多了,上了所好大學。
我按照約定把錢都寄給他,每個月零星發點生活費。
還學家長發表情包:
【錢包又空了?給你點.jpg。】
他回了我一串省略號。
雖然對方有些冷淡,但從小就缺少玩伴的我還是喜歡在他面前叨叨:
「燃燃啊,我又不小心吃到了帶芒果的菜,明明看上去沒有啊……」
第二天,一盒過敏藥寄到我家樓下,還帶了一張手寫的【可能帶有芒果的食物】清單。
「天吶!樓下的蝴蝶酥也太香了吧!真想每天都吃到,但是我起不來……」
那之后,公司每天都發蝴蝶酥。
只是我從來沒和他提過自己暈車的事。
印象中,我父母就死于給我買暈車藥的藥店里,所以我不想把這份霉運傳給別人。
不過我和他自上大學以來第一次見面,也始于暈車。
那天我生理期,坐完車后一個勁吐,一量竟然發燒了。
我迷迷糊糊中按錯了鍵,撥出去一個萬年不打的老號。
「好熱,好難受……」
對面沉默了幾秒,清透有力的少年音有些著急:
「你在哪里?」
熱過之后,我又開始冷。
冰火兩重天之中,我竟聽見門鈴響了又響。
是誰?
同事們都在上班,燃燃在城市的另一頭上學……
我是個沒有家的人,是誰來找我呢?
門鈴一直響個不停。
我不耐煩極了,只能勉強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。
門一開,我再也支撐不住,倒在了面前的懷抱里。
好溫熱,好暖……
我滿足地喟嘆著,依偎著。
好久沒有一個懷抱讓我足以支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