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會跟我湊在一起,看過去的照片。
帶著我,去重溫我們的過去。
他不厭其煩地在我的殘破記憶里縫縫補補,拼湊出我們的曾經。
期間,我接到了姐姐的電話,她哭著求我:「盛夏,讓顧淮饒了我吧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
我不知道顧淮對她做了什麼,能令她這麼惶恐不安。
這樣的恐慌情緒影響了我,導致我不小心又弄傷了顧淮。
等緩過神,我就把她拉黑了。
春天的時候,顧淮帶著我去看了櫻花。
天氣暖洋洋的,我發脾氣的日子也越來越少。
顧淮每次都笑著夸我:「夏夏真厲害,你真的好了很多。
可是我知道,脾氣變好,是因為,我已經記不住太多東西了。
連為什麼要生氣都不記得了。
紀念日那天早上,我起床,跟在顧淮屁股后面,短短的十分鐘,我問了五遍:「你是誰?」
顧淮的表情都要維持不住了,笑得很難看。
「夏夏,我是你的老公,顧淮。」
我開始頻繁地忘記自己要去哪。
經常醒來,發現自己在警察局。
顧淮一臉焦急地從某個重要會議上趕來,緊緊抱著我,「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」
護工走了一批又一批。
因為我只聽顧淮的話。
他們害怕我,也看不住我。
醫生建議顧淮把我送去療養院。
一個有門禁,有監控,專業人士很多,能看管起我來的地方。
顧淮拒絕了,「我寧愿把她帶在身邊,也不會讓她去沒有我的地方,擔驚受怕。」
后來,他開始帶著我去公司。
開會的時候,我就坐在他身邊,玩拼積木。
某天上廁所的時候,我聽見他們在聚眾嘲笑顧淮。
「那麼大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,每天跟養智障一樣,領著女朋友來上班,笑死了。」
「說不定是作秀呢,股價穩定,才能養活咱們啊。」
「那我要祈禱老板和老板娘天長地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