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善心中“咯噔”了一下,想睜眼,卻發現眼皮沉如千斤,竟睜不開;想動,卻發現自己再次不能動了。只有那個聲音,那個討厭的聲音,像條靈巧的小蛇一樣又冷又壞又調皮地一個勁往她耳朵里鉆:“我都跟你說過,我能變繭呀……還有,你肯定在想,都閉眼了,怎麼還中招?誰告訴你,巫術是用眼睛施展的?”
姬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些畫面,震驚地發現:時鹿鹿確實從沒說過他是“逃”出來的,也說過他的病比融骨之癥更特別,再聯系巫女們吟唱的巫曲,聽神臺的名字……
“是聲音!”
“答對了,不愧是阿善,真聰明。”那聲音笑,笑得她很癢,“巫用耳朵接聽神諭,再用聲音蠱惑世人……”
“是嘆氣。”姬善咬牙道,憤怒于自己這會兒才發現這一點,“你每次施展巫術之前,都會先嘆口氣!”
“啊呀呀,你這麼聰明,我很為難啊。殺了你,舍不得;放了你,會糟糕……要不,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,我來決定——是殺了你,還是,放了你?”
溫熱的氣息,靠近了她的耳朵。此刻的時鹿鹿,近在咫尺。
“你問。”
時鹿鹿又笑,笑得她更癢了:“你找伏周,真正的目的是什麼?”
姬善剛要回答是幫喝喝看病,耳上一痛,竟是被他輕咬了一口:“雖然你是個滿口謊言的人,但這一次想好了,要不要誠實一回。”
姬善渾身都在戰栗。
耳上又一熱,竟是他開始舔咬過的地方,濕漉漉,熱乎乎,像小鹿舔舐青草。
“我……”她屈辱地、艱難地開口道,“我知道她不想當巫女,更不想當什麼狗屁大司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