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善坐在轎中,翻來覆去地看著圣旨上的八個字。
時鹿鹿道:“別看了,是赫奕的筆跡。”
“你看——上好的廬山松煙墨,配以墨香村的極品羊毫,從頭到尾每一筆都寫得肆意灑脫,毫無局促之意。我若有性命之憂,心急如焚,是斷斷寫不出這麼氣定神閑的八個字的。”
時鹿鹿淡淡一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還去?如此明顯的陷阱。
“你說的——想知道深淵是什麼,就要下山,直接過去看。”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,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,雖然穿著全是泥污的羽衣,卻一身神光,像極
了真正的大司巫,“神諭說赫奕背叛了。我想知道,為什麼。”
姬善還是不太放心地問:“赫奕認不出你?”
時鹿鹿握住她的手,溫柔一笑道:“阿善在擔心我?”
“我……好奇。為什麼聽神臺的巫女分明看到了你的臉,卻認不出來?”
時鹿鹿掀開簾子,看了眼外面抬轎的四個巫女,她們面無表情腳步齊整,宛如牽線木偶:“因為……就算認出來了,我也能讓她們忘記。”
姬善想:巫蠱真是個好東西,還能這麼玩。
時鹿鹿忽道:“你沒去過宜的皇宮吧?想不想好好看一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