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奔月只是飲鴆止渴,你早知道的,不是嗎?”走廊點著燭火,燭光被穿堂而入的風吹得搖擺不定,秋姜的臉,在光影中忽明忽暗,分明近在咫尺,卻又異常遙遠。
姬善定定地看了她半天,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話:“你什麼時候死?”
秋姜哈哈一笑道:“還不知道。我還有事沒做呢。”
“你要押送頤殊回程?”
“對。我還要途經圖璧,去看一看弟弟。
“他被下了毒,現在只是一具活死人。”
“那更要看看,也許他看到我,會活過來。”
“那薛采肯定很頭疼。”
“就讓他頭疼……”
兩人并肩踩著燭光的影子前行。通道很長,但還是走到了盡頭,盡頭處,就是大殿。
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。
姬善忽然問道:“你安排我來看云閃閃和頤殊的這次見面,也沒有什麼目的嗎?”
“哦,這個有。”
“就是給我講真心換真心?”
秋
姜笑了起來,牽著她的手搖了搖道:“十五年前,我臨行前問你,可有什麼心愿。你說沒有。于是我擅自做主,跟娘說讓你繼續學醫。現在,我又要走了,想再問問你,可有什麼心愿?”
姬善看著秋姜的手,她自己是個瘦小的姑娘,因此手很小,手指很細;秋姜的身形高挑纖長,手卻比她還要細,幾乎是皮包骨頭。這樣一個病重之人的手,卻像貓的腹部一樣柔軟暖和,誰能想得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