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姬善扭頭反問:“你覺得什麼是自由?”
伏周愣了一下,沉吟不語。
“你在聽神臺十五年,從不下山,你覺得,自由嗎?”
伏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“換句話,時鹿鹿,被你囚于暗室十五年,不可看不可言不可外出,你覺得,他自由嗎?”
伏周眸光一沉,凝重了起來,問: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我想說,你也好,時鹿鹿也罷,都是自由的。
伏周一震。
“你和時鹿鹿都能聽。你們與外界并未完全隔絕。聽風雨,知時節,習巫術,修己身。你們比這世間大部分人,學得多、懂得多、看得遠。你知道種子在土壤里時,也是漆黑一片的,但它們的根莖在悄悄生長,汲取力量,等待破壤。這,就是自由。”
伏周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言論,臉上的表情古怪極了。
“你在晚塘住過,當知那里很窮,深山老林中有幾個村落,村民們能走能跑,孔武有力,卻從不曾想過要出山遷徙。
“你看這株梅樹,多美啊,可它長在這里,除了咱們幾個,無人能見。而這些黃花郎,看似低賤,卻能御風
而行,去各種地方……”
“所以,你是黃花郎,不是白梅。”
“對。”姬善微笑道,笑容淡化了冷艷慵懶的氣質,呈現出灑脫之意,“囚我于宅,囚我于宮,囚我于山巔,囚我于孤島,都無所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