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僅存的意識跟助理和顧溫意說:“如果我一會睡著了,就十二點叫醒我,跟你們換班。”
她坐在床邊的墊子上,太困了腦子都有些混沌了。
她眼皮耷拉下來,又突然想起楚揚,迷迷糊糊中摸到電話,含糊不清地發了條語音。
“別等我了,珍珠發燒了我得在這照顧她,我今晚回不去了……”
她的頭慢慢靠在床上,沾到床的一刻,困意襲來,眼睛閉上。
她潛意識中以為自己把信息發了出去,可手指無力滑到了取消鍵,信息沒發出去。
北城路的loft里,一只孤寂的身影獨坐在飄窗旁,望著窗外的園區外的馬路。
每輛車燈閃過,他都期待著五分鐘后開門聲能響起。
就這樣等了不知多少個五分鐘,電話打了幾十遍也沒人接聽,最后還關機了。
楚揚分不清自己是凌晨四點睡的,還是五點睡的。
夢里,他坐在ICU門口的地上,抱著電話,他淚眼婆娑地問著:“你幾點回來。
電話里的人告訴他:“我今晚回不去了,你一個人乖乖的。”
鬧鐘吵醒他的一刻,他仿若溺水的人,睜不開眼,呼吸不暢,卻有意識。
他等的人一夜未歸。
他摸到放在身邊的手機,六點四十,他平時要起床上課的時間,手機只剩下10%的電量了。
瀏覽器推送的消息里突然出現“向心集團”幾個字,一向不看推送信息的楚揚,點開了這條推送。
正文里,四張畫質不清的照片占了二分之一的篇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