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貪婪地蜷縮在他的懷抱里,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掉下來了。
他手忙腳亂想要哄我,但我只是越哭聲音越大。
“爹,我不該嫁給他,他真的是個渾蛋,薛夙樓一點都不愛我,他從來都沒看過我一眼……”
“他總是幫著別人欺負我,克扣我的用度,我總是大熱天裹著去年的冬衣,到了冬天又只有夏衣可以穿,我的房冷得連炭火都沒有,后院的人卻總是能隨意扔出好多……”
“我才不稀罕撿別人東西,我只是,好委屈。我不想呆在那里了,爹,你接我回家好不好……”
我斷斷續續地哭著,他卻是把我越抱越緊。
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貼在耳畔,額頭被印下繾綣一吻。“嗯,他是渾蛋,早就認錯了人,他真的是天底下最渾的渾蛋!……”
也有冰涼的液體滴在我的額頭上,我哭著要爹爹帶我回家,他熾熱的呼吸拂在我的耳邊,噙著近乎瘋狂的癡恨,“但離開他,不成!”
我不知昏睡了多久,醒來后得知丞相確實易人了。
但攝政王和薛將軍親自開口求情,罪臣沈青被抄盡家財貶為庶人,倒也是撿回了一條命。
得知這個消息我眼淚都掉下來了。
我開始主動進食,哪怕每天接到的都是殘羹冷炙,我也甘之若詒。
我等著薛夙樓把我休棄改娶瓔兒,說不定他哪天心情好了感謝我當初為他們牽線搭橋把我放了,我就可以高高興興回家找我爹了。
我爹有家傳的栽花手藝,我們從前就是以種花為生,那時候還有妹妹,一家人雖然清苦,但是真的很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