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歡這樣的日子,沒有人欺負我,簡簡單單,吃穿都夠,直至有一日正午,一個醉漢跌跌撞撞地闖進門來。
那時我正在蹲在門口擦地,他猛地把我撞飛,我頭暈眼花地爬起來,卻是臉頰一陣火辣辣的劇痛,抬眼便是這張猙獰的臉。
他一手提著我,罵罵咧咧地抬起另一只手要繼續打我,老板和小二聽到聲音趕忙從二樓跑下,但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。
算了,打就打吧,打完就好了。
我閉緊眼睛,寬慰自己。
不過是加點傷,過段時間就養好了。
然而當掌風切近耳畔,我卻是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我睜開眼睛,發現那醉漢直直地砸在桌子上,連人帶桌轟然倒塌,他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捂住肚子大叫起來,滿身是血。
我驚喜地轉頭想要對俠義出手的人道謝,然而轉眼間,卻直直撞入了一雙猩紅的眸子。
是薛夙樓。
他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我,死死的,炙熱滾燙,像是要把我看化一樣。
他沒有動手,卻站成了一個將我完全禁錮在角落的姿勢,眼底是洶涌而瘋狂的風暴。
老板和小二趕忙跑來道謝,想要拉我出去,他卻猛地抽劍橫立,硬是將所有人都逼退。
咫尺距離,方寸之地只有我們二人。
他的面容依舊清雋俊朗,若謫仙般,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角落都是人群的焦點,只是明顯消瘦疲憊了很多。
“你。”
聲音不似從前清冽緩沉,而是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嘶啞。
“你,讓我好找。”
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畔,我差點跳起來。
這是怎麼認出來的?!
但我還想做最后的掙扎,“公子在說什麼呢,認錯人了吧?”
他一雙寒眸沉默地注視著我,半晌,他突然笑了起來,倏然伸手將我的人皮面具撕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