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彥捧著肉包咬了一口,驚嘆,「好好吃!」
然后,便不由分說地將包子塞進了我嘴里。
我稀里糊涂咬了一口,轉頭,便看見謝知彥正盯著我看,眼神晶亮。
「好吃嗎?」
心一軟,我點點頭,「好吃。」
我一句好吃,謝知彥便咽了咽口水,把兩個包子都塞到了我手里。
「都給姐姐吃。」
我看了看手中的包子,心里說不出的滋味。
我和謝知彥,當年算是和平分手。
沒有劈腿,沒有冷暴力。
分手幾年,我始終覺著,當年能和謝知彥在一起,是我的幸運。
可如今——
看他這幅落魄的樣子,難免心酸。
我把包子又還給了他,在他狼吞虎咽時,在一旁輕聲問他:
「你還記得自己家里嗎?」
謝知彥搖頭。
「那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?」
依舊是搖頭。
我嘆了口氣,還想再問,他卻被包子噎住了,漲得滿臉通紅。
我又是喂水,又是拍背,忙活了好一陣,也沒了再追問下去的心思。
思來想去,我給遲震打了一通電話。
上學時他們關系便好,畢業后好像也一直有所聯系。
電話接通,我問遲震有沒有謝知彥他媽媽的聯系方式。
謝知彥父親早在他小時候便去世了。
然而,電話對面,遲震驚訝反問,「他媽媽早在兩年前就去世了,你不知道嗎?」
我怔住。
看了一眼身旁正埋頭啃包子的謝知彥,我壓低聲音問道,「那,你知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親戚?」
「親戚?」
遲震想了想,「應該沒有了吧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,至于外公外婆,我從沒聽他提起過。」
我沉默兩秒,道了句謝,隨即掛斷了電話。
所以。
謝知彥也沒有了家人,我該把他怎麼辦?
送走,總不忍心讓他再繼續要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