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說你們兩個,互相惦記了這麼多年,結果一個比一個倔,非要弄到現在這地步。」
我笑了笑。
誰說不是呢。
……
有了這筆錢,謝知彥的治療十分順利。
遲震也經常來看他。
這段日子,遲震一直在說服我去好好檢查一番,用他的話說——
「治不治病的再說,你總要去檢查一下吧?」
我卻不肯。
因為我……害怕。
我沒有錢,也很怕死。
早在收到醫院診治單的那天,我就在心里給自己判了死刑。
我既害怕去檢查聽見醫生宣判我的死期,也害怕,去了之后發現,我的病還有希望。
但是。
我卻沒錢。
那豈不是更殘忍。
所以,我一直在拖著。
到最后,遲震拗不過我,只能抽著煙感慨,「祁落落,你他媽還真是一點沒變。」
唯一讓我欣慰的是,謝知彥的病在一點一點地好轉。
他開始能認得一些東西了。
我也漸漸放下心來。
應該是病情的原因,我最近愈發覺著疲憊,照鏡子時,也總覺著臉色顯得蒼白。
可是。
我倒是并沒有電視里其他癌癥患者那種痛不欲生,無法下床的地步。
我甚至在心里偷偷地想,會不會,因為我樂觀積極的心態,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?
我開始猶豫,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。
可是,想想自己余額為零的錢包,這個想法又就此打住。
我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,去動用謝知彥的治病錢。
我媽忌日那天,我買了束花去墓地。
再回來時,卻發現謝知彥坐在沙發上,頭上有血跡,而遲震則蹲在他面前,罵罵咧咧地在給他上藥。
我愣了兩秒,連忙跑過去,「怎麼回事?」
遲震嘴里咬著煙,說話有些模糊,
「我帶他出去吃飯,剛好遇見兩個老同學坐隔壁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