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沒忍住笑了:「傻丫頭,我和他是夫妻啊,早晚要坦誠相見的。」
合作是合作,和親是和親,兩者并不沖突。
之前趕路也就罷了,如今到了狄戎,哪有不圓房的道理。
我想得坦然,可當聞音出去,帳篷內只剩赤列之時,又坦然不起來了。
身下柔軟的毛皮如有尖針一般,讓人坐立難安。ýƵ
「公主。」
「嗯?」
頭皮處傳來輕微的緊繃感。
「發尾濕了。」他不知何時放下了書,拿著長布揉搓濕潤的長發。
狄戎比盛朝冷太多,我沒打算洗頭,然而頭發太長,一不注意就打濕了。
赤列手上忙著,嘴也不閑著。
「我三個哥哥的師部離王帳不遠,今日收到消息,明日便能回來,若是見到他們,公主不用在意他們的態度,你是盛朝的公主,他們不滿也不敢對你不敬。
「我五弟年紀尚小,調皮搗蛋,正是惹人煩的時候,若是不小心沖撞了公主,公主只管責罰。」
他絮絮叨叨,在這一刻比聞音還像老婆婆。
當然了,老婆婆不會在念叨中把人衣裳給脫了。
「公主的傷如何了?」
溫熱氣息近在咫尺,大冷的天我卻熱得慌。
我的傷口是他在換藥。
赤列并不需要回答。
帳篷內蠟燭燃得正旺,我有些后悔點了那麼多蠟燭。
太亮了。
我昏昏沉沉想著。
身體的不適在第二日達到了頂峰,赤列口中的三個王子,我一個都沒見著。
狄戎不像盛朝,規矩多,也沒有婚后見長輩敬茶這一說。
我偷懶得理所當然。
狄戎的天太冷,只有燒著炭火的帳篷是暖和的。
隨著我陪嫁而來的人里,除了身強力壯的兵士,沒人能適應得了這種寒冷。
就在我圍著炭火看話本之時,帳篷里多了個小腦袋。
探頭探腦的幼童,像極了我的十六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