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妻無子,他倒是愿意養我這個累贅。
在我媽進門的第二星期,他把我媽趕出去,為別人做家政。
那一天是我噩夢的開始。
這場噩夢持續到十五歲。
家暴、虐待甚至騷擾,那段時間,我的房門勒令不允許關上。
洗澡的時候,他會從門縫里偷偷看我。
半夜睡覺,遭逢突如其來的窒息,聽到桀桀的怪笑。
一旦屋外有拖鞋聲、鑰匙開門聲,我都會汗毛豎立,忍不住害怕、尖叫。
我想要住校,他會說服我媽住校貴,早起上學也不礙事。
我媽總是對他充滿了信任,在我媽面前,他表現得像個紳士。
但這些事情,到我媽死的時候,我都沒能對她說出口。
在我母親出車禍,即將撒手人寰那刻,她對我說:
在六歲那年,她就已經決定給我下毒,大家一起走了。
但繼父堅持讓她帶著我過去。
繼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。
在母親的眼里,她的世界就是這麼的簡單。
啊,我的繼父,我的母親。我好像想起來十六歲時,我在做什麼了。
我參加了母親和繼父的葬禮。
母親出了車禍,大出血,死了。
七天后,繼父走樓梯回家,腳底一個踩空,滾下來,摔死了。
9
閻羅王和我兩兩相對,共同沉默。
「你的十六歲,應該還發生了一些事情。不然生死簿不會顯示一片空白。」過了半晌,他這麼說道,「我懷疑,正是這一頁的空白導致了你能夠在生死簿上閃現。」
「在我印象里,似乎只有它才有能力做到。」
我拍拍手,甩掉掌心的瓜子屑,「它是誰?」
「陰界,天魔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