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拿你這件事來說。你做的那些極限運動,每一項拎出來都能致死,但結果你沒有死成。這份因果便算在修改者身上。」
我倒吸一口涼氣,「你的意思是說,有閻羅王在幫我?我不是運氣好,而是他在為我承擔因果?」
閻羅王微不可察地點點頭,「當然,這只是猜測,一切都建立在有鬼利用這個秘密行事的基礎上。至于具體如何,還得去問問天魔眼。」
「而且,」他頓了頓,才道,「生死簿上有空白的鬼魂,無法入六道輪回,只能變成游蕩的鬼魂。
「照這麼看,不一定是在幫你,也可能是在害你。」
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閻羅王這麼做,在記憶里,也從未有過和閻羅王打交道的時候。
我看向坐在身旁,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閻羅王。
會不會有一段時光,被我遺忘了?
14
我做了個夢。夢到一片晴空,七彩的晾衣架通達天的兩端。
我躺在暖洋洋的地上,聽到風流淌的聲音,聽到云彩劃破天際的聲音。
我聽到有位少年說,哪怕很苦很累也要笑著,既然難過是一天,快樂也是一天,與其給自己添堵,不如笑笑好了。
我好想告訴他,人真的會累,笑比哭還要難。
像羽毛般柔軟的陽光撫過我全身,潔白的、火焰般寧靜的光讓我覺得我渺小如同螞蟻。
少年的聲音飄了好遠。他說,既然決定了要克服困難,又為何要做容易的事情?
后來起了大風,刮得衣服嘩嘩響。
我的話被風聲淹沒,被潔白的光淹沒,被濃云淹沒。
我讀懂了自己的唇語,由嘴到喉,到全身,到大腦。
我說,那有多容易,才能再見到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