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一點,一點,慢慢往上挪。因為號哭淵吸力的問題,我不得不一邊與其對抗,一邊賣力向上。
記得曾幾何時,也有人那樣幫過我。
陷入回憶的我全然忘掉手腳的灼燒感早已蕩然無存。
曾經,也有過誰,在我沉淪苦海,拼命掙扎的時候,向我遞出一只手,把我拉了起來。
只是——
當我把手抬上去,意外地沒有觸碰到堅硬的巖壁,而是落入一張冰涼卻有力的掌心。
下一刻,我身上承受的吸力蕩然無存,整個人被飄然拉起。
「終于找到你了。
我抬頭,正對上閻王那張鬼面。
這張鬼面無論何時都從未嚇到我。
而閻羅王此刻卻停住不動了,甚至我背后支撐的力量正慢慢離開。
焦土的灼燒感如火花般躥上腦海。我嚇得趕緊伸手環住閻羅王的脖子。
隨后,那股力量迅速回歸。
閻羅王許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,他一動不動地站著。
如果他面具后面有眼睛,我猜想,他大抵是在盯著我。
我不安地開口,「爺,我是怎麼了嗎?」
「沒有,你很好。」閻羅王說。
他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,「步惜命,你回來了就好。
我呆呆地看著他。
這樣溫柔的閻羅王真的存在嗎?
22
閻羅王抱著我走過了升起的幽靈之橋。
我和閻羅王都很默契地沉默著。
想到在號哭淵的經歷,繼父那張丑惡無比、垂涎欲滴的臉,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果然,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。
但下一刻,這股恐懼被一道溫暖的氣息驅散了。
「不該想的就不要想。」耳畔傳來閻羅王沉穩的聲音。
過了號哭淵,距離通天塔沒有多少里路。
閻羅王問我,最后用了什麼法子上來。
我有些小自豪地答道:「那當然是憑借我多年的極限登山經驗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