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陳夏被自己逗得嘎嘎笑。
笑得肚子疼了,猛灌一口冰酸梅汁壓壓驚。
然后抬頭就看到隔壁桌的隔壁桌的斜桌,有一道熟悉的背影。
秦起塵。
他們那一桌很大,六七個人,鬧哄哄的,都是大老爺們兒。
這時來了一個女孩,長發飄飄,笑起來很明艷,兩頰有個可愛的梨窩,白裙在亂糟糟的夜市里很是扎眼。
女孩被起哄著坐在秦起塵旁邊,他往旁邊挪了挪位子,給女孩騰寬敞的空位。
我心里驀地一沉。
和陳夏見面的愉快心情被碾壓得一干二凈。
雞美麗的骨頭在我嘴里咬得嘎嘣響。
我低垂眼簾,壓抑著跑上去宣誓主權的惡毒心思,又往嘴里塞了一串粘稠的年糕。
我不想去揣度那個女孩是誰。
是新歡?
還是初中那個令他難以忘懷的背影。
說不準,早就瞞著我在一起了。
可我有什麼資格嫉妒和質問。
新歡舊愛又與我何干。
我只是一個內心陰暗齷齪,嫉妒心如野草般狂長的青梅。
吃完燒烤我向陳夏提議去酒吧。
昏暗的燈光掩蓋住我蒼白無力的神色。
陳夏打趣我,「乖了這麼多年,終于要野了?」
我沒接話,悶聲不響地喝酒,一瓶又一瓶。
辛辣的液體滑入嗓間,酒精的刺激麻痹了我一直以來的不甘。
只剩悲戚。
眼前逐漸浮現出縹緲的往昔。
我還記得,初見時秦起塵小小的臉帶著迷你墨鏡滿是傲慢,一把拉住我躲過服務員手中滾燙的湯鍋。
小學二年級我們合拼了一個超大的城堡,我說我是城堡里的公主,他紅著臉變扭道:「那我是王子...」
四年級我求他玩多人跳繩,嘴上嫌棄說這是女孩子玩的,卻是乖乖地任我拉著跳。
六年級他已經帥得迷了好多小女生的眼,但每次放學專在班級門口等我一起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