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手伸向那模糊的身影,撒著嬌:「淮郎……」
眼前人身形一滯,隨后俯身將我抱在懷中。
他耐著性子哄我喝藥。
恍如從前。
吃了藥,又睡了會。
醒后恢復了一些神智。
睜開眼入目的是宋淮之清雋如玉的臉。
直到他問我「可有好些」,我才后知后覺地憶起剛剛的事情。
或許是感受到我的疏離。
他的面容冷了幾分,眼神也恢復了凌厲。
我眉眼低垂,眼睛無神四處亂看,終是妥協地喃喃道:「好些了。」
宋淮之眸中欣喜。
「綰娘,朕……」
話還沒出口,他便瞧見我手臂上可怖的傷疤。
他抓住我的手臂,眸色晦暗地緊盯著那傷疤看。
這最新的一道疤,前些日子被陸丞相的暗衛所傷。
陸家暗衛擅毒。
大婚之前,為了陸輕煙能順利封后,為了能將置我于死地。
他們甚至不惜暴露身份,派出暗衛絞殺我。
是蕭昀全力相護,又以一只手臂為代價,為我尋來解藥。
毒雖解,可疤痕卻久難愈合。
許久,我才聽到宋淮之冰冷的聲音。
「綰娘,我會為你討還公道的,傷你的人,定會付出代價!」
我抽回手,沉默不語。
心底綿延著無限悲涼。
自私自利如宋淮之,他始終不愿承認,我有今日,他才是罪魁禍首!
我身上的刀疤,皆因他而受。
而我心上的疤,卻是他親手所為。
宋淮之,傷我至深的人一直都是你!
「陛下初登帝位,諸事未平,這些早已是往事,我已不再追究,陛下也莫要再追究了,以免……」
我欲言又止。
任誰都能聽出我話中的弦外之音。
那夜,他如從前那般哄著我入睡。
恍惚間聽到他說:「綰娘,收起爪牙,朕會疼你、愛你、護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