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頭泛上陌生的茫然,這所謂的一世,原來只有三年嗎?便是……男子口中的「一世」嗎?
房門并未緊鎖,許懷淵推了進來。
我抬頭望去,看著那張我曾真切地愛過的臉龐,心中竟再也翻不起一絲波瀾,原來心死不過一瞬之事。
許懷淵走近,低垂著頭,如往常般動作嫻熟地將我書案上亂作一團的賬本小心地排列整齊。
我轉過頭,看向壁上的那幅畫,又想起許多往日,想起昔日那分明存在過的愛意,如今卻已然支離破碎。
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是時人對夫妻恩愛最好的贊頌,可許懷淵從不許我舉案齊眉。
三年前大婚那日,火紅蓋頭下是我染了煙霞的臉龐,一桿如意秤掀起了我的余生。
夫妻合巹禮時,我遵從世人對女子的約束,女子巹的高度不能超過夫君,而那時,許懷淵卻出乎意料地伸出手掌,托住了我默默往下挪動的巹,一點一點地往上托起,直到他的遠低于我的。
龍鳳喜燭燃滿屋,燈火氤氳了他動人心魄的眉眼,是我時至今日都忘不了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