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不愧是兵家奇才,只可惜是個女娃啊。】
怎麼可能呢?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地方,能讓女子隨心所欲,能讓女子與男子共爭一片天下,許懷淵應當是在哄我。
我那樣問了,他笑了笑說:「有,只是并非須臾。」
可我那時并不知,我雖當下搖頭不信,但有些種子七年前便已種下,哪怕我無知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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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原以為父親知曉我要和離,會對我失望至極,尤其是……僅僅因夫君要納妾而和離。
可他只道:「既他不信守諾言,那便離。
我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,只見一向威嚴不茍言笑的父親避開了眼。
畢竟當初許懷淵許下不納妾的誓言時,我父親也曾無言地嘲笑過他,在他看來那簡直如同酒后胡言。
我記得我父親早些年也有過一房妾室,只是后來不知為何就空了。
父親母親感情深厚,按理來說不會愿意納妾,甚至我母親的身份也不會允許他去納妾,但他的同僚人人家中都有妾室,以至于哪怕他不愿,后來為了不與他人有異,也跟著納了妾。
相比于父親的威嚴和不茍一笑,母親自來溫柔,她貴為長公主,身上除了女子該有的端正柔和,也有一份傲骨。
我心上微微發燙,記得早些年,父親有一位同僚的女兒嫁了一戶人家,結果其夫寵妾滅妻,甚至讓妻子為妾室洗腳。
她想娘家助她和離,哪怕休妻也成,卻被趕了出去,說是被休的女子名聲差,容易連累娘家,后來,聽說她投了河。
從姜府回來,夜色已深,我提筆寫下「和離書」三字,我細想著,既是和離,那麼便不一定要由男子執筆,女子自然也可執筆寫和離。
只是,我還未開始寫,余婉來了。
我走過連廊,一邊囑托著:「她有身孕,你吩咐下去,待會兒不許送任何吃食、茶水,別讓她碰這兒的東西,你們的人也離她遠些,別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