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意濃聽聞新政后,兩行清淚流下:「夠了,已經很好了,起碼我們能夠有名有姓地出診,而不用再依靠男子,不用再借男子的名義出診。」
那是她日夜不休的五年,是她從未敢懈怠的五年換來的一絲曙光。
13
這日,許懷淵終于出現在了府中,他眼底倦色濃郁,整個人頹廢不堪,像是幾夜沒睡一般。
見到我,他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:「阿芷,恭喜你,你……很好。」
「謝謝。」我抿著唇道。
如若我們之間沒有這些事,他應當是我第一個分享的人。
我從袖中拿出寫了好些時日的和離書,輕輕展開在他面前。
「許懷淵,別再逃避了,我們好聚好散,就當給那些美好的過往一個圓滿,不要弄得那麼不堪。」
他面色慘白,手指都在發抖:「真的沒有辦法……原諒嗎?我只是不小心犯了錯,我知錯了,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?」
我搖頭:「到此為止吧,你若再逼我,寧為玉碎不為瓦全。」
「余婉,她同我一樣,我們來自一個地方。當日,我與她只是醉了酒,我對她沒有情意,我只愛你,阿芷。
「只是,她的到來,帶給了我一些其他的東西,我需要她,我要做一件事,那件事需要她。只是這件事,不敢論成敗,若是敗了,我不敢拖累你。」
「阿芷,我放你離開。」
說了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后,他痛快地接過了和離書。
臨走前,我對他說:「無論如何多謝你,讓我變成如今的樣子,祝你再遇良緣。」
如果不是他,我不會有現在這般的覺悟,或許我依然享受著榮華富貴的包裹,但卻從會骨子里爛掉,成為男子的附庸,在一方牢籠里,看著一個又一個女人,生一個又一個孩子,然后與她們無休止地爭斗,只為贏得某一個男子的垂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