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門輕輕關上,砰的一聲像把釘錘重重地砸在心頭。
嬴政輕笑了一聲,抓住我不自覺抖成帕金森的手腕,轉過頭用那最是薄情的眼看我。
「富春,你怎麼這麼膽小?不過是喜歡個閹人罷了,那張臉確實不錯,我又不會怪你。圣人都有犯錯之時,更遑論常人。」
說著,他松開我的手,提袍走下臺階,鉗起嫪毐的下巴,細細端詳他那張臉。
溫和細語道:「確實是我母后喜歡的款。」
明明他在笑著,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瞬間讓嫪毐面無血色。
猶如一只孤雛在始皇的手上顫抖,我突然有些相信確實是他寫封信就能逼呂不韋自盡了。
雖然很大逆不道,但,這,此情此景真的,有一點,好吧是很大一點的好嗑。
他憔悴的臉龐依舊柔媚,渾身被又被束上紅繩,被另一個高大冷漠的男人捏起下巴,細細玩弄。
精廋的腰肢被迫弓起一個弧度,曖昧,晦暗。殿內的燭火暖暖的色光打在他蒼白的臉上,面上除了恐懼,還有一絲委屈。
我在心里發出了邪惡、猥瑣的笑。
是我心臟,所以看什麼都臟,跟光明磊落的嬴政和精明狡詐善用美人計的嫪毐無關。
完了,霸道君王和狠毒小宦官。
更好嗑了,嗚嗚嗚。
嫪毐,你勾引他就好了,去勾引趙姬算什麼事!
「來人,帶下去,給寡人撬開他那張嘴。」
我被這句隱含威壓的話拉回了神,邪門 CP 成立,即塌房。
我后知后覺,嫪毐這條劇情線就這麼過了?算不算改變歷史?
抬起頭,便是大殿門敞開,門外,是所謂天子腳下。
正萬家燈火通明,一片城,是幸福。
而長身玉立于大殿門口的君王,帶著他的寬宥和威壓,復雜地立于群山之巔。
一陣風吹過,吹起他一針一線繡滿責任和萬民的龍袍,獵獵作響。
我突然舒眉一笑,改變歷史那又怎麼樣?歷史本就是由人來書寫的,從未有什麼天注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