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出生后,你得看緊了,決不能有半點差池。
「還有,如果有個叫胡亥的人出現,你要提醒殿下一定要警惕他,我知你位卑言輕,真有那天,你就說是我的遺言。」ÿź
我說完后癱軟在背榻上,渾濁的眼珠子直直看著窗外,已經白模糊一片。
我聽見了我的聲音:「下雪了嗎?」
小福子的哭聲加大,整個人抖如糟糠。后來我才知道,冬天并沒有來到,是我眼神開始潰散了。
還有最后一件事,我強撐著留下一封遺書交給小福子帶走,來日希望不要有用上的一天。
我想,我需要去見嬴政一面。
我想跟他坦白我的過往,包括我是穿越而來的,我沒時間了。
9
夜深了,我難得有幾分力氣,梳洗體面后來到御書房。
我顫顫巍巍地請安,嬴政見我來了詫異地問:「夜深了,你怎麼來了?」
「陛下,我來,是想跟您說些事。」然后我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侍奉的太監。
嬴政看懂了我的未語之言,揮手屏退了雜人,把毛筆輕輕擱置硯上。
見他神色認真,我打好的滿腹草稿都哽在喉咽。
好像之前,連父母都懶得聽我傾訴心里話,更遑論放下手中事務來專心聽我說話。
我使勁把那口酸澀咽入肚中,開口道:「陛下,我其實……不是富春。」
說完我抬頭看他的反應,卻只見得他神色淡淡,慵懶地抿一口溫茶。
「陛下,您不震驚嗎?」
嬴政這才抬眼,便舒展因政務繁忙的眉骨,勾唇一笑:「寡人又不是傻瓜,怎麼會不清楚,剛開始確實很不可置信,但寡人的直覺一向很準,所以早就有所預料。」
我捏緊了衣角,說:「陛下,我是從千年之后穿越過來的人。」
嬴政又念了一遍,意味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