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是反抗過的,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。
不然,她為什麼會習以為常,甚至不再有一絲多余的反應。
「柔術比較適合你,」我垂下眼,「力量對抗做不到,那就用技巧,以小搏大。」
「……」她愣了半晌,「可是……」
「奚若,」我見她欲言又止,徑直說道,「我幫你。」
萬籟俱寂,教室門口的燈光落在了我們的面容上,模糊了我與她之間的距離,也模糊了身體互換之后直面自己的「違和感」
在這一刻,我還是元琛,她還是奚若。
「老師和費用都不用擔心,你只用回答想不想,」我認真地說,「你想的話,我幫你。」
她的目光又變得困惑了起來。
就好像天衣無縫的面具被剪開了一條縫隙,奚若面容上圓融自如的溫馴霎那間消散,只剩下某種出乎意料的錯愕。
她仿佛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說,仔細甄別著我的表情,直到確定我沒有欺騙她的意思,才緩慢地說道:「好。」
05
晚自習結束后,我和奚若并肩走出教室。
我正糾結著待會回女寢的事情,腦海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眩暈。
剛捂住額頭,手臂卻被某種柔軟的東西觸碰到,我側頭看去,就看見神色蒼白的美麗少女站立不穩,一個趔趄,下意識拉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們對視一眼,彼此心知肚明。
——換回來了。
我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教室里的鐘表,恰好是晚上十點。
我任由她借力站好,帶她往外走去,直到耳邊響起不輕不重的冷笑聲。
徐青鴻就站在這一層的自習室門口,目光陰鷙地緊盯著奚若握住我的手,可臉上表情不變,還是那樣溫和斯文,語氣從容:「奚若,你不是說晚上還要一起討論一下今年的保送名額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