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過來吧,」他勾了勾唇角,篤定道,「我在自習室里等你。」
私立高中的規矩并沒有那麼嚴格,據說只要有假條,老師就能對夜不歸宿的學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而且夜晚的查寢時間是十二點,現在才十點。
徐青鴻的目光又挪到了我身上,陰沉沉的,滿是惡意。
他就像一只領地被人侵占而迫不及待展露獠牙的野獸,全把奚若當作自己的掌中之物——是一樣可以隨意褻玩的物品,而不是人。
顯然,看見我一天都和奚若同進同出,他已經不想掩飾了。
我一向感情淡漠,現在卻有點被逗笑了。
獎學金、保送、競賽。
對于貧困生來說,能夠出人頭地,擺脫困境,出路就只有那幾條。
沒有錢,他們連學都上不起。
用奚若唯一的未來強迫她,真是齷齪得讓人想吐。
「徐青鴻,」我反手拉住奚若的袖子,把她帶到我身后,不讓徐青鴻惡心的目光黏住她,淡淡地說,「保送的事也應該和老師說吧,和你有什麼關系?」
「元琛,你是新同學,可能不知道,我是學生會會長,會長在學校是有資格監管各項名額的選拔的,」
堪稱明目張膽的威脅。
奚若拉了拉我的衣角,聲音很輕:「元琛。」
我轉過頭,看見了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,她的眼底就像是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,充斥著一種無機質的灰色。
可說不清是偽裝還是習慣,有些盈盈的淚光浮在眼睫上,乍一眼看去,楚楚可憐。
她的表情分明有懇求,甚至帶著哀求:「他是會長。」
我動作一頓,眼神逐漸復雜了起來。
隨即,我斂下目光,冷淡道:「很快就不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