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頂著那張屬于自己的臉,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,但眉眼卻舒展著,最后彎了彎唇,眼眸中的情緒很柔和,是一種類似于鼓勵的意思。
奚若不可避免地雀躍了起來。
那種感覺,她永遠不會忘記。
「奚若,不是我在幫你,」我看著她,「……你也在幫我。」
心火旺盛,過剛易折。
當我變成了奚若,我那些「何不食肉糜」、自以為是的正義感,在我面前寸寸破碎,融化成了「猶憐草木青」的寬容。
「我有個長輩說,我必須要來這里一趟。
——她是你的劫,但她也能渡你。
09
我用奚若的身體把騷擾她的人揍了個遍,奇怪的是,他們沒有一個來找奚若麻煩,反而都來找元琛麻煩。
不會是因為覺得打不過女生,很丟人吧?
我來者不拒,每次晚上十點去赴約,打完人了再自己舉報自己,校領導現在也習慣了,知道我下次還敢,再也不讓我在國旗臺下檢討了。
高考前一天,我和奚若的身體沒有再互換。
這半年,為了她的獎學金,我算得上頭懸梁錐刺股,雖然成績比不上她,好歹也夠得到前五十。
高考成績出來那一天,我和她已經出省散心好久了。
我們坐在電競酒店的電腦前,兩個人遲遲都沒有說話。
奚若在發呆,我則在看京市各個學校的招生簡章。
她的目標從來都只有一個——那就是京市一流大學的法學系。
顯而易見,她能上那所大學。
而我也能勉強擠進那所學校旁邊的另一所學校。
「其實,徐青鴻他們做的那些事,」我頓了頓,「我有證據。」
徐青鴻說那些惡心話的時候我都錄了音存了檔,打算在畢業后全都交給奚若,怎麼處理都是她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