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白準備渡劫飛升的前一夜,他先是回了家鄉。
千年過去了,記憶里的村莊早就被森林野草覆蓋,仿佛這里從未有過人煙。
李承白又去祭拜了安葬師門的竹林,在這里坐了一夜。
也就是這一晚,修真界威震四海的劍尊彎下脊梁,從指縫中透出幾聲微不可聞的哽咽。
“師父,我做到了。”
“總算……無愧于您。”
看著這一幕,柳清安如雷轟頂。
怎麼會?
他以為李承白早就放下了,他雖為師父,與他的師徒情誼也不過十余年而已,李承白歷盡磨難,十年而已,不過是彈指一揮間,他這些年來甚至都沒回來祭奠過。
甚至李承白不止他一個師父,他這樣的天賦奇才,自然也備受各路大佬的喜愛。
柳清安忽然想起來,李承白確實沒有再叫過別人師父,只是以前輩敬稱。
所以,李承白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竹林中的那十年。
甚至在后來的那些風風雨雨之中,記憶里的師門十年,應該是他最幸福的時候。
也就是說,李承白背負自己因不孝而逼死師父的沉重罪孽直到今日。
他記得師父對的得道飛升的遺憾與向往,記得師父對劍道的喜愛。
如今他距離渡劫飛升只剩一步,也成為修真界劍修第一人,甚至已有劍尊的威名,如此完成了師父的夙愿,李承白才敢回來祭拜他。
徒弟沒崩潰,柳清安快要瘋了。